霸道总裁张伟

冷坑爱好者——极爱自割腿肉且无人观的沙雕文明

[庆余年同人]莽就完了!(6)

柳如玉并没有给范闲安排房间,先前的带路都是在驴我。

这个结论出自范闲问我他房间在哪,我沉默,他领会了我的沉默之后也沉默了。

我俩就在走廊上尬住了。

血液干涸后在皮肤结块,有些发痒。我没忍住扣了扣脸上糊住眼睛的血痂,被范闲瞪了一眼后乖乖收手。

我俩这浴血的造型愣是让方圆二十米外的下人不敢靠近一步,再拖下去我觉得我就要死于细菌感染了。

也不知道那鞭子倒刺会不会导致破伤风啊?

关键时刻范若若小喘着气追上我们,她看到我的伤势,双目倏地一睁,显然是对这血刺啦胡的不适。

“若若,我需要一个房间。”

范闲冷静说道,范若若自是二话不说就要带路,还吩咐随行的丫鬟去请医师过来,范闲立马制止:

“不用,取些干净的纱布,清水,还有高度的烧酒来就行。”

范闲对这府上的人,除了范若若外是一百个不信任,再来个不知底细的医师一番折腾说不定宁嘉就直接挂在这里了。

这次是他错了,他没有保护好宁嘉,他不能一错再错。

一群人疾行进一间装潢低调奢华的屋子里,范闲看着要将我小心放在就近的榻上,我偏过头盯着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软塌和满是金银线刺绣的榻巾,发出了“诶诶诶别别别这个看起来好贵的换个地方换个地方”的哀嚎。

范闲:……彳亍吧。

于是他抱着我直到赶过来的下人将床上精致四件套换成普通棉麻制的我才指挥范闲放我上床。

我:双手叠放在小腹处躺平并流下泪水。

无他,踏马的压住了我后背的伤了。

我挣扎着转躺为趴,扯到伤口表情一阵扭曲。

范闲,痛痛,捞捞。

下人们不敢不听范若若这个大小姐的话,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都迅速送来了,范闲和范若若在门口对话几句,范若若也先告辞。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原本略嘈杂的屋子迅速安静下来。

范闲握着一把钝头的剪刀,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仔细将我身上和伤口粘在一起的布料剪开。我嫌他动作慢,让他去拿别的东西过来,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直接开始解衣带。

好在没抽我下半身,特别是屁股。

遇到被血黏在伤口的部分,我咬咬牙就直接往下撕,原本凝固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我都能听到我身体里可爱的血小板对我说“尼玛”。

啊~血小板萝莉~多骂几句多骂几句嘶溜嘶溜。

脏破的上衣被我扔在地上,范闲端着一大盆清水过来,看着我整个后背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脸色隐隐发黑,一双眼里燃着两簇幽暗火苗般的怒意。见我看过来,他又迅速收敛神情,开始给我细致地清洗伤口,然后酒精消毒,上药包扎。

我才知道酒精消毒是真的很疼,比抽鞭子还疼。

范闲怕我忍耐时咬到自己,递给我一方干净的手帕,我卷成团胡乱塞进嘴里,趴在枕头上。冰凉的液体滑过带起钻心的剧痛,我闷哼一声,眼泪冷汗俱下,头皮都痛到发麻。

后面的事我记不太清了,浓烈的酒精味道让我精神渐渐恍惚,只是闻闻味道我却有一种醉酒的感觉。

晕晕乎乎间身上的温度渐渐攀高,我却不觉得热,恨不得裹紧所有的布料才能稳住那透骨的寒意。

有一双手抚过我的面庞,带来一丝凉意。我迷迷糊糊睁眼,看不清人,但能感觉到一方凉帕正轻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血痂。凉帕外的指腹并不柔软,甚至带着茧意的粗糙,却让我无端感到安心。

“范闲……”

我迷迷糊糊出声,在我脸上擦拭的手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动作,我听到一声略沙哑的“嗯”。

“你咋不是漂亮小姐姐呢?”

那只手收了回去,我听到流动的水声,温凉的布料又覆盖在我脸上。

“……我为什么要是漂亮小姐姐?”

我微微阖眼,傻笑着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又滑到锁骨处:

“你非礼我。”

“……”

“电视里你这时候要说对我负责。”

“……”

“漂亮小姐姐都会这么说的。”

我可能热糊涂了,也可能是真的闻酒味儿闻醉了,嘴里胡说八道些我自己都没理解的东西。半梦半醒间我听见有人问了我一句什么,我哼哼着回答了,转瞬间陷入沉睡。


范闲给宁嘉包扎完伤口后才敢松了口气。一番诊治下来,他能看出这些基本都是皮肉之苦,没有伤到筋骨和内府。范闲站起身来洗净手上的药粉,看着宁嘉原本因剧烈的痛楚而微微蜷曲的眉心渐渐舒缓,脸色一如纸般苍白,黑曜石样的双眸被薄薄的霜雪覆盖。

内心平静下来,他才注意自己身上的蓝袍已经斑驳一片,点点面面都是宁嘉的血迹,鼻间都是腥甜的铁锈味。若若早已差人送来替换的衣物,范闲将身上这套血衣换下,仔细折好,收在一个木匣中。

这是他的一个教训,一句呵斥他天真的责骂,一记狠狠的耳光。

京都是个龙潭虎穴,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从来不惧,他过于自负,才会差点陷身边人于死局之中。

有人敲响了房门打断了他的思绪。范闲拉开门,是一脸担忧的范若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哥,父亲叫你去书房一趟。他们是我的人,你放心。”

范闲向这唯一的妹妹道谢,扯起嘴角用“晚膳时候见”将人哄回房间,整理好衣冠前去见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父亲”。

范建见他,好似全无情绪,双方都没有交流这么多年错失父子情的想法,倒是和谐。略说两句,范建便与范闲说起长公主和内库职权,归根到底,当下是夺回他母亲产业的最好时机。

皇室内部勾心斗角,太子和二皇子有皇权之争。内库这等财源一直被掌握在支持太子的长公主手里,如今范建给他安排了这么个娶走长公主之女林婉儿的婚事,实际上是取走内库财权。如此一来,他就是许多人的眼中钉掌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是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要这个听着不雅的“内库”啊。

“澹州刺杀,利害相关,或许缘起于此。”

范闲看着他爹,沉静说道:

“您的意思,是太子一脉的人要杀我?”

范建将几册《内库纪要》交到范闲手上,范闲接来却未翻开。

“毕竟你这如同虎口夺食,可能极大。”

范闲盯着书面的目光有些散漫,似在聆听亦似无心,突然“嗤”地一笑:

“说了这么多,您是为了给柳如玉脱开干系?”

“你不信?”

“您把太子都搬出来了,我信不信有用吗?就算澹州刺杀与她没有关系,那么入府后想要打杀宁嘉的人,不是她吗?”

“太子的手,能伸进范府?”

范闲语气中凉意毕现,范建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你很在乎那个护卫?”

“宁嘉是我的朋友。”

“……哼。”范建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撂下一句“跟上”,也不管范闲跟没跟过来,抬脚就走。


吃过一顿心照不宣的晚餐,结束和范建的夜谈之后,范闲心塞的回到屋内。柳如玉为证清白,要给他安排顶好的屋子,还要请京都最好的大夫来医治宁嘉,都被范闲拒绝了。

关上门,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屋外,范闲心情复杂地看向床上的宁嘉,立即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范闲眉心微微一跳,连忙上前探他额头温度,入手灼热,是发烧了。他从自己的药箱中翻出退烧的药剂喂宁嘉喝下,又去打了水给他擦拭额头和身体物理降温,忙前忙后的倒像宁嘉是少爷了一样。

中途宁嘉醒来,冲他说了些发烧的胡话,范闲只觉得好笑,看宁嘉大有纠缠的意思,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那如果是我呢?”

“是你的话……”

宁嘉的声音渐弱,退烧药带来的困倦将他包围,他含含糊糊说了句话就陷入昏睡。

范闲自是没漏听这句话。

他像触电般往后倒退一步,心似乎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掀开一角,原本扑棱着翅膀的飞鸟伺机兀自起飞,飘然远去。

“……是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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